“ 天稍微有点晚了呢。”一位客人看着陈旧不堪的窗棂,自言自语。他手上拿着一杯鲜红的葡萄酒,扶着腮帮,吹着口哨,桌上还有小半瓶。
尼古拉是卡特希尔酒吧里的常客,每天下午不干活,就来到酒吧喝点酒,和其他客人闲扯几句。现在一年也快到头了,所以工地里的活计没多少,他今天在这坐了一下午了。
“你醉了呢,尼古拉。”吧台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,“见好就收,回家吧。”
“又小看我,你个老妖精。”尼古拉站了起来,到吧台又自己拿了一瓶。“葡萄酒要能醉人就奇了怪了,别觉得人都和你一样啊。。哈哈,你自己开的酒馆,可还不能喝酒。”
“哦,是吗?酒的话,我也不弱哦,没兴趣罢了。”店主从吧台后走了出来,笑盈盈地说。他穿一身漆黑的燕尾服,胸针上挂着店主的牌子。也许第一眼见他的人会以为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,只不过染了一头白发。但恰恰相反,只有头发才代表他的真实年龄。尼古拉十几岁的时候,就已经见到店主这个模样了。也许时间能做的,只是让他的脸色更衬他的头发一些。
“你说你没醉,那我问你啊,六大洲是那六大洲呢?”
“废话,我总不能连这都忘了,”尼古拉抬起手,好从两张桌子间穿过去。“中洲登洲临极洲,北极南极夹翼洲,小学背的烂熟的东西,还来考我?”
“哟哟哟,看来你地理学的还不错,那接下来是天文:楚留之前的名字是什么呢?”
“老妖精你今天幼师附体了是不是?之前叫冰障,在之前叫地球,都爆炸了,都没了不是吗,什么玩意。。。”他扭头吼道,店里其他人都看着他,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,掩饰似的一挥手,就好像表示自己不屑于和他争,然后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。
“是呢,都没了,是都没了不假。。。”店主低下头,开始擦一个高脚杯,“什么都会没了的。”
随后是一阵死寂的沉默,尼古拉背对着他喝闷酒,店主看着他,一声不响地擦着杯子。
“喂,老妖精,前段时间的新闻看没?”似乎想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气氛,尼古拉用他那粗大的指节敲了敲桌子,转脸问道。
“哪一条?”店主依然不动声色。
“亚特沙海战,凌校打的。”
尼古拉发现店主的耳朵动了一下。
“知道,死了不少人。”店主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,“那种无聊的战争,本来就是应该两个人打,却把那么多普通人牵扯进去啊。”
天又暗了几分,其他桌上的人陆续走完了,店里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,不久,就只剩尼古拉一个人了。
“你不走?”
“嗯...你还赶我不成?”他显然已经撑不住了,胳膊肘已经撑在下巴上了,头歪着,酒从嘴边上一滴滴留下来。店主走过去一看,桌子下还藏着两瓶先阳产的白兰地,酒瓶子早见了底。他苦笑着把瓶子捡起来,然后推推尼古拉的肩膀。
“喂,你拿酒也不会说一声吗,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。”
尼古拉恩恩地哼着,店主也不管他了,把各个桌子清理干净后,再把他扶回家就是了,他想。“时间不早了呢”
天突然变了,空气开始闷闷的,雨也淅淅沥沥地下起来,而尼古拉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,鼾声如雷,店主整理好了,就坐在吧台的凳子上,玩着怀表的链子,一会把它提起来,一会用手缠上它,链子像银蛇在舞蛇人手中,翻腾起舞。
过了一会,风更大了,院子里的树歪了半边,草地沙沙作响。门也被吹开了,冷风灌进来,把尼古拉吹醒了。
“冷.....怎么回事.....”他睁开惺忪的睡眼,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。“老妖精你的门......”他不满地嘟囔。
店主这才站起身来扶他,“天晚了,回家吧。”
“几点?”
“九点了,我送你吧。”
“这么快....”他颤颤巍巍地起身,把围巾围上,又想起了什么似的:“酒钱,给我算酒钱......”
“不用了,到过年了,就算是我请你的好了,下次给我带点香料什么的就行了。”
“哈哈,老狐狸.....你是请人喝酒都不忘敲一笔,行!给你带!那我走啦啊!”他咧开嘴笑了,露出几颗黄牙。
“不用我送?”
“回去吧,我要你送,多大的事......”
“嗯,那我不送,你走好。”店主把他送到门外,看着他缩着身子消失在雨里。
良久,他把门关上,“坐吧,”他说:“没其他人了。”
房梁上突然落下来一个黑影,扇动着四米多长的双翼,有点笨拙地立在地上。她拍拍身上的灰尘,先收起了她宽大的翅膀,然后把头套摘了下来,露出了一张少女的脸,和一对空灵的双眼。
“真是麻烦你了,这么冷的天,还下着雨。”店主先开口了,“你先坐,事的话等会再说。”他笑吟吟地走向吧台,去倒一杯热腾腾的黑咖啡。
少女点点头,在一张凳子上坐下,开始脱下袍子。那件灰暗的长袍一脱下来,她就显得与这个酒吧格格不入了:酒吧的色调是暗色,而且已过多年未维修,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;少女身着金蓝色的紧身编织物,腰环在灯光下镀了一层金亮色,坐在这个酒吧里,活像一只停在朽木上的翠鸟。
“怎么样,有什么新消息呢?”店主端了咖啡走过来,把它放到少女的面前。
“大致上您都知道的,岚兴现在国力有些虚弱了,毕竟刚打过仗”她呷了一口,就顺便用杯子放在手里暖着,“亚特沙海军损失了三分之一,然后是陆军.....”
“好了好了,我的小姑娘,我不是让你千里迢迢来给我讲他犯的错的,”店主笑着起身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我是想问问那件事是不是真的。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两人的眼里都深不见底。
对视了好一会,女孩又呷了一口,才开始说话。
“是的,凌校把尤纳金斯弄丢了,因为海战中圣晨使参战,所以就把它留在巴卡,然后丢失了。”女孩说“其实我是要说的,但我觉得这两样都是他犯的错误,所以不太明白呢,您是要听还是不要?”那双眼睛中好像消散了一层雾,正朝店主眨着,嘴角也微微上扬。
“哎,你戏弄他就罢了,你和我开玩笑。”他摇摇头,“那凌校要怎么办呐,你可问过他的打算?”
“他现在在为了奥古斯特家的事操心呢,说过段时间再去办。”
“这可不是小事啊,”店主轻轻地点着桌子,“能从巴德卡纳斯偷东西的人有,但是要是说有人能把它偷走,我想有些荒谬。毕竟它可是有思维的,而且还是神代的东西。”他看着桌子上的纹路,那些木纹就像星云一样琢磨不透,把一条条简单的线旋转,折叠,扭曲,就形成一个个集团,图案。他眉头紧锁,少女静静地看着他,他怀里的表滴滴答答地响。“感觉,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呢.....”
但是,图案,集团,星云,那些都是简单的事物组合起来的不是吗?
“哈,这样啊......”他突然眉头舒展开了。
“又有结果了呗?”少女问。
“嗯,果然,那孩子的见识还是很浅显啊,我现在还是能一下猜透。”
“如果凌校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您看穿,他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呢。”
“没有的事,原因,结果,仅此而已。”他看着少女,摆摆手,“你差不多就回去吧,凌校他们也差不多回来了,去和大家一起聚聚吧。”
“好,走之前,还有一句话。”
“嗯,那你说。”
“店可以开大一点,翅膀张不开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中洲和登州的交界处是亚特沙海的朔流海峡,是沟通中洲与翼洲的重要通道,其间天然气和矿物资源丰富,因此石油开采和燃气业是当地的主要产业。这片海域也成为多个国家的争议地区。”
楚山耷拉着耳朵,可怜巴巴地向面前的女生求饶:
“常若学姐,我实在是记不住啊,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背这个........咱们不能划重点么......”
女生一合书,表情严肃,“不行,划重点你就不看书了!”
“可是我对于地理真是一窍不通啊.....”他无奈地用笔尖点着书页,“马上期末了,要是我这科再没什么进步,是会挂科的啊!!!”
这是一所普通的大学里都会出现的情况,平时不努力的学生们到了快放假时,在欢呼的同时也意识到期末考试要来到了。那么自然是一阵的几家欢喜几家愁,平时有好好学习的在挣奖学金,平时不怎么学的有的在争取及格,有的是干脆破罐子破摔。而楚山恰恰不属于这之间的任何一种。他是想挣奖学金,但是刚开学的那件倒霉事,让他只好把及格当做自己的现实目标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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